玛娅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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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可是並不是由我來主導的。況且，說句不好聽的話，你母親那樣的人活著簡直是女人的恥辱。」一個女人，全然是一副沒了男人活不下去的樣子，趙姬想著就嗤之以鼻。

「我說過了，你可以選擇。」趙姬既然已然攤開了說，也不介意再重申一回，事情的主動權是在趙政身上的。

「畢竟，你母親的死也好，活也罷，並非我所為。要把你母親的死歸在我頭上，我不認。」趙姬得把這點說清楚，她絕沒有害人。雖然她也納了悶了，她明明選的是在後世活下去，怎麼偏偏到了這趙姬的身上。事成定局，她都接受了，趙政別想把害人的名頭扣到她頭上。

趙政反懟道：「誰也不會承認自己殺人。」

不料趙姬卻道：「別人或許不會，可是我會，畢竟除了你，現在有誰知道我還活著。這樣一個亂世，每天都不知道多少人在死去，趙姬就不能死？你就不能死？」

問到趙政不能死時，趙政突然警惕的望向趙姬。

對危險的感知如此敏銳，贏得趙姬歡喜的點頭，「不錯，像老嬴家的種。我確實能夠殺人，只不過我不想殺你。」

後半截趙政確信自己不是對手。由此也可以看出，趙姬對他沒有惡意。前面也是重點趙政不確定的問：「你以前是什麼人？」

趙姬就那麼隨口的一句話，誰能想到也能讓趙政捉住關鍵，笑出聲來道：「不錯啊小子，確實聰明。如果按我原本的輩分，你該喚我一聲曾曾祖母。」

自曝身份什麼的，都到這個份上了，再說多一點也沒有關係。大家可以坦誠相對，日後也好相處。

趙政聽得一愣，然後就開始算算，趙姬到底曾經是誰了。

趙姬直接揪開謎底的道：「秦國的國君嬴稷是我曾經的兒子。」

！！！趙政已然完全傻了眼，滿臉不可置信的望向趙姬，不確定趙姬是不是在逗著他玩呢？

「不信？改日回到秦國我親自向你證明如何。不過，既為秦國人，你是王孫，想過將來成為秦國國君嗎？」趙姬已然攤開了說了，可是對方不相信她，甚至帶著幾分疑惑，沒有問題，她其實也挺想知道，這一位歷史上記載滅六國，一統天下，建立第一個大一統王朝，成為始皇帝的人，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成為大秦國君的念頭？

趙政震驚的望向趙姬，如何也沒有想到趙姬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問起他想不想成為秦國國君。

不是，這樣的事情是想不想就能夠做到的嗎？

自古以來想成為國君的人少了嗎？他一個遠在趙國為質，前途生死未可知的人，竟然想成為如今天下最強大的國-秦國的國君，難道聽起來不像是一個笑話？天大的笑話。

「不急著回答我。想好你想不想。不需要考慮能不能？事在人為。」趙姬像是看穿趙政的想法，先一步打斷趙政的顧忌，小孩子想那麼多幹什麼呢，他只要告訴趙姬，他有沒有這個心。

「想。」趙政聽著趙姬的話，已然毫不遲疑的給了答案。

「好，有野心。這才像是老秦國的人。」趙姬必須要給予肯定。野心有什麼不敢承認的？一個有野心的人，就會為達到這個目的不許一切。

趙政望著趙姬，他已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他是何心情，他只知道在他眼前的這個人已經變了，身體是她母親的，可是裡面變了。

這樣的一個人還是他的母親嗎？他還可能叫她一聲母親嗎？

趙政不確定了。

「行了，別在那兒發呆了，找找他們身上有沒有錢。這裡呆不住，既然他們能來，證明也會有別的人來。同樣的事再遇上，我們未必有今天的好運氣。」趙姬必須正視，他們母子並沒有足夠的能力面對任何的危險，在這種情況下最好趕緊走。

趙政聽到要找找他們身上有沒有錢，再一次僵住了，不是，這種事情為什麼趙姬說來毫無壓力？這是死人。

「別在那兒發呆，人都是我們殺死的，活著的時候我們都不怕他們，人都死了怕他們？」趙姬像看穿了趙政的所有想法，先一步開口懟了趙政，末了又想起趙政畢竟還小。

「也對，你還小，第一回。算了，到一邊去，我來。」趙姬可算是想起來了，在她面前的趙政還是孩子，要求一個孩子面不改色的翻死人的屍體，太苛求了。

趙政雖然對趙姬的體諒鬆了一口氣，卻也生出一個疑惑，「你從前若當真是我的曾曾祖母，怎麼會懂得殺人，還能幹出......」

干出什麼，不用細說了，懂的都懂，翻死人屍體的事。

不想趙姬聽得冷哼一聲道：「若是一直在秦宮裡，自然遇不上這樣的事。也對，我都死了多少年了，稷兒如今也都高壽了，好些事都已經有人忘記了。你尚未回過秦國，你那父親未必會把從前的舊事都告訴你。當年我們母子一道入燕國為質，你不會覺得當年我們為質時的日子過得比你們現在好得多吧。燕國動亂，我們母子何嘗不是九死一生。為了保命，沒有什麼事是我們母子不會做的。」

趙姬提起舊事，並沒有任何的怨恨，不過是再平靜不過的陳述，好讓趙政知道，天底下的人苦的不計其數，並不是只有他一個。

明顯，趙姬的答案讓趙政意外的，他有些怔怔的望向趙姬。

趙姬在說話的時候已然將人上下都翻了遍，錢是找到了，還不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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